【卡鸣】惊蛰
🧊温柔上忍卡×怕打雷小鸣人~一些胡言乱语~
summary：每当雷声响起，你就想我在你身边。
🧊🧊🧊🧊🧊
一、鸣人
初春时节，大地尚未回暖，微风阵阵拂过，吹得刚刚冒出的草芽摆了又摆。树枝轻颤，连带着新长出的几片绿叶也跟着上下飘动。
本是静谧宜人的春景，此刻却被三个追逐的人打破了安宁。
只见两个身着绿色马甲与黑色长裤的忍者正气急败坏地追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男孩一头黄发，头顶上戴着深蓝色的护目镜，手里拎了一个油漆桶，边在前面跑边笑得开心。
“鸣人！你给我站住！”后方传来忍者愤怒的吼声。
被称作鸣人的男孩长得小，身体也灵活得很，经常左窜右窜让人无法轻易逮到。
“略略略！”漩涡鸣人回头，对着紧追不舍的忍者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乱跑，丝毫不在意对方被他气得牙痒痒。
这已经不是鸣人第一次这么干了，悄悄地拎着油漆桶窜上火影岩，淘气地在四个火影雕塑上乱涂一气，然后再在被发现以后灵巧地从几个中忍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尽管大多数人都知道鸣人的恶作剧，但他们还真都拿他没办法。
忍者学校即将有一批学生毕业，猿飞日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将学生们分成三人一组，各自交由一名上忍带队。旗木卡卡西不曾想过，甩在他眼前的三份名单，都是如此有个性的少年。
“别一脸不乐意，”三代目叼着烟斗徐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旗木卡卡西，“凯已经和下忍们组班出任务了，你就不想跟学生们一块做做任务吗？”
“……”卡卡西表情平静地目视前方，没有接话的意思。
“算了，”见卡卡西不说话，三代目瞥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道，“这次的下忍们，估计你也会很感兴趣。”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座简易的三层小楼前，三代目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
“这里是……”卡卡西跟着站定，看向最上层的顶楼。
“漩涡鸣人的家。”三代目回答身后的人。
“四代目的遗孤……”听到这个名字卡卡西眼神微动，波风水门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他顿了顿道，“那孩子成了下忍。”
“哈哈，看来你似乎有点兴趣了啊。”三代目笑了两声，抬脚上了楼。
卡卡西在三代目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顿时狭小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窗边的床褥凌乱地堆着，床脚还有一个没吃完的餐盒；头顶的绳子上挂了一件墨绿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橘黄色的裤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摞在一起的空泡面盒、吃了一半的薯片、一个热水壶，还有半盒牛奶。
似乎是没想到会见到一幅景象，卡卡西有些惊讶地道：“这就是鸣人的家啊……”
“没错。”三代目在屋里转了一圈，拿下烟斗吐了口气。
卡卡西被桌上的牛奶吸引了目光，走过去拿在手里晃了晃，复又闻了闻，一股轻微的刺鼻气味散发了出来。他皱了下眉，随即看了眼包装，立时心下了然：这盒牛奶早就过了保质期了。
他又偏头往厨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水池中堆满了看上去许久没有刷的碗筷，不禁想：真想不出他会是那个严谨的水门老师的孩子……但又转念一想，鸣人从小就没有了亲人，生活恐怕很艰难吧……这么想着，心下不易察觉地涌上了一丝同情，想着今后还是多照顾他些。
“虽然是个愣头青，”此时三代目忽然出声，“不过让你看着最合适了，你够机灵……还有，你的班上还有个宇智波一族的佐助，”他一边说一边推门出去，“祝你好运。”
卡卡西抽了抽额角目送他出门，没一会儿也离开了。
天毫无征兆地阴下来，很快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冲掉了火影岩刚涂上没多久的油漆。
还在乱窜的鸣人仰起头，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然后把油漆桶扔在一边，瞬间就没了踪影。
后面的忍者见状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追。
村里每个捉过鸣人的忍者几乎都知道，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鸣人就会消停一阵子，火影岩也会因此干净好几天。他们也感到奇怪过，只不过没人深究这是为什么，只要鸣人不出来捣乱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从鸣人家里出来的卡卡西随便找了一家小店躲雨，刚欲走进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去，正朝着他来时的方向。
卡卡西好奇地探出头，只见到鸣人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雨幕中。虽然他奇怪鸣人为什么这么着急，但也没有上前追问。
进店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卡卡西听见不远处两个忍者打扮的男人在小声议论：“哈……终于能歇上几天了，鸣人真是越来越难逮到了。”
“别提了，”一名忍者道，“我从来就没抓着过他，就盼着这几天他能安静一阵。”
“还是指望下伊鲁卡吧，也只有他能应付的来了。”另一名忍者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说来也怪，每年这个时候鸣人都会消失几天，然后再出现，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卡卡西虽然看着窗外，但那两个人的话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他神色微动，拿水杯的手顿了一下。那两个人他有印象，飞竹和船野，以前偶尔一起出过任务的中忍。
他被两人的对话挑起了些兴趣，漩涡鸣人，水门老师的孩子，看样子是个十分调皮且让人有些头疼的男孩。这几年卡卡西在村里也时常见到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影岩，不过因为任务很多就没有特别关注。
‘嘛，反正不久就会成为他的带队老师了，到时候再了解也不迟。’这么想着，卡卡西继续喝着热茶，等雨小了一些后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二、惊蛰
阴雨的天空总是黑得早一些，阴云将太阳完全遮住，直到一丝阳光也透不出来。雨丝更加密集快速地落到地面，很快就将尚未干透的泥沙彻底浸湿。
卡卡西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似也充满了早春时节的冷气，冷得他不由紧了紧浴袍。路过客厅时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见今天的日期下是两个小字：惊蛰。食指无意在上面“嗒嗒”点了两下，然后走进了卧室。
雨声助眠，卡卡西想就着雨打嫩叶的声音睡个好觉。
越是入夜雨势就越大，乌云在天边不住地翻滚，似是预示着什么的降临。
终于在某一刻，两朵巨大的黑云撞在一起，先是从缝隙间直射出一道照彻整个上空直达地面的白光，而后便是仿佛贯穿天地的巨响。
“轰隆！”一声，刺眼的光亮与震耳的雷声先后攻击着五感，卡卡西猛地醒了过来。他盯着窗户看了半晌，决定过几天换个厚点的窗帘。
待他重新躺回床上时，白天看到的那个小小身影突然闯进了脑海。
那个总是想引起别人注意，又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男孩，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雷声中睡得正香。
‘应该吧。’卡卡西想，毕竟鸣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他转念又想起了飞竹二人所说的，每年这个时候鸣人都会有几天不见，疑惑不禁再次涌上心头。这么恶劣的雷雨天他一个孩子能去哪里？总不能在外面游荡或是闷在家。
‘说到底是水门老师的孩子……’卡卡西不知为何越想越精神，最后一挺身，决定去鸣人家看一眼。尽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这么做。
说干就干，卡卡西利落地穿好黑衣黑裤，又在外面套上标志性的上忍马甲，接着在门口的架子上随手取了把灰色的雨伞后出了门。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能听见雨滴落到地面的声响，和隐隐酝酿着的闷雷。
冷不防一道透亮的闪电落在眼前，把卡卡西吓了一跳。手里的伞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继续镇定地往前走，其后跟着的又是一记响雷。
卡卡西见怪不怪，循着白天的记忆来到了鸣人家楼下。
想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睡着了，卡卡西便没有敲门，而是绕到了另一侧的窗前，撑着伞往里看。
屋里很暗，也没有拉窗帘。卡卡西一边想着鸣人的睡眠质量未免太好，一边又暗道他粗心。
眼前时不时有白光闪过，让卡卡西得以看清屋内的景象：桌椅陈设还是和白天一样的摆放，上面的包装盒也丝毫未动，所有的事物几乎都没有变化。不同的只有窗边的小床，现在睡了人。
橘黄色的被子间有一团突出的隆起，下面的人没有露出脑袋，像是蜷缩成了一团。
‘不会闷吗？’卡卡西疑惑地想，同时也不解他为什么没拉窗帘。
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卡卡西就察觉到这团被子在微微地颤动，虽然幅度很小，但还是能捕捉到。
‘他怎么了？’卡卡西蹙了蹙眉，屋子里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冷啊。预感不妙的他先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喊道：“鸣人？”结果半天都无人回应。
于是卡卡西只好又回到窗前，拉开窗户跳了进去。
轻轻一跃踩在地板上，脚下登时晕开了一圈水渍，趁着雨丝没有顺着窗缝被吹入太多卡卡西立刻回身关上了窗，随后收起雨伞立在墙角，几步来到了床前。
这回他看得更清了：被子里的人在发抖。
“鸣人？”卡卡西伸出手碰了一下，抖动沿着掌心传上来，他有些担心地掀开了被子。
下一秒卡卡西就庆幸还好自己来了，因为他看见男孩正紧闭着双眼，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两只手抱着胳膊，蜷着身体不住地颤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外套，看起来像是在发烧。
“鸣人！？”卡卡西又叫了一声，并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顿时感觉到了灼人的热度，很烫。
“唔……”男孩像是听见了来人的呼唤，费力地睁开眼，从眼皮的缝隙中看向这位夜访者。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个人，但又好像见过类似的衣服。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鸣人只看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似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你怎么了？”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他。当他无意间碰到鸣人的衣服时不由得皱了眉，怎么这么湿？
不会是淋了雨然后发烧了吧？卡卡西猜不到，但眼下显然不是探究鸣人为什么会穿着湿外套睡觉的时候。
卡卡西抬手拿下绳子上晾着的唯二两件衣服：墨绿色的短袖和白色的短裤，然后帮鸣人脱了外套。
鸣人的外衣下只穿了一件内裤，所以很快就给他换好了衣服。只是越触碰就越觉得惊心，男孩的全身都很烫，显然是烧得很严重了，手上还无意识地抓住被子，看样子是觉得冷。
于是卡卡西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润湿，折了几次后放在了鸣人的头上，接着又替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后拿起墙边的伞，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不会有药店开门，卡卡西只好回家取了退热药再赶回来。
烧了温水后卡卡西一手拿着胶囊，一手将鸣人扶坐起来，想把药喂他吃下去。但鸣人似乎是冷极了， 牙关紧紧闭着，寒战间齿关磕碰发出轻响，无论如何都吃不进东西。
卡卡西试了几次无法，索性将人靠在床头，一手捏着下颌，一手抵着上唇，把上下齿用力分开，终于露出了能塞进一个胶囊的空隙。
……但是好像没有手喂药了。
卡卡西顿了一下，不得已将胶囊衔在齿间，一面在心里默念着只是喂药，一面顺着鸣人的齿缝把药送了进去。
唇瓣相贴，霎时一股惊人的热度传了过来。少年的唇格外的柔软，牙齿却很硬。卡卡西探出舌尖，把药粒顶入对方的口腔。
感觉到胶囊落空的瞬间卡卡西马上离开了那两片温热，转身拿起水杯给鸣人喝了水，然后把他轻放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卡卡西额上不觉间已经布满了汗珠，他随意抹了一把，刚转过身就感到两条细小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
刚吃下退热药起效没那么快，鸣人寻到热源自觉贴了上来，意识模糊间抱住不撒手。
卡卡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像是无奈般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脱下了有点潮湿的马甲。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这么想着，卡卡西任由男孩抱着，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三、拨云
找到热源的小病人老实了许多，几乎是黏在卡卡西身上，也不再发抖，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悠然绵长。
一旁的卡卡西就没那么好过了，因为担心他的情况一直没怎么合眼，快天亮时才支撑不住沉沉睡去，结果还没睡熟就被一阵叫嚷声吵醒：“啊啊！！救命！”
困极了的卡卡西懒得翻身，只动了动眼皮稍稍睁开眼，就看见男孩窜到床的另一头一脸惊恐地问：“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还在我的床上？”
看他精神这么好，卡卡西想他一定是不烧了，心中感叹年轻就是身体好，接着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弯了弯眼睫道：“嘛，我是你未来的带队老师，旗木卡卡西。”
“带队老师？”鸣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随即立马反应过来，继续嚷嚷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晚发烧了，”卡卡西没说自己为什么会来看他，“抖得很厉害。”
“啊……”鸣人眯缝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卡卡西看着男孩清澈的蓝眼睛问，“衣服都是湿的，当然会发烧。”
闻言鸣人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想回答，他转了转眼珠，想到这人貌似照顾了自己一整晚，才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我怕打雷的说……”
“怕打雷？”卡卡西挑了下眉，难以想象这个敢在影岩上乱画的男孩居然怕这种事，他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
“嗯……”鸣人不好意思地小声承认。
“那你怎么穿着湿外套睡觉？”卡卡西还是不解。
“我……想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打雷所以……打算出去克服一下……”鸣人越说声越小，“……但是不行，听到雷声我就吓得跑了回来……然后蒙上被子，窗帘也不敢拉……”说着，他偷瞄了一眼卡卡西，似乎还心有余悸。
卡卡西轻叹了口气，莫名有点心疼，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每年惊蛰的时候忍者们都见不到鸣人了，因为他害怕雷声所以躲在被子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雷所以要待上好几天，直到雨停了才敢出来。
此时窗外又响起一声闷雷，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看到卡卡西的目光变得柔和，然后朝自己伸出手，轻声道：“到我这边来。”
鸣人还是很害怕，他往后退了退，奈何床太小，再退恐怕要掉到地上，况且眼前的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于是他直起身子，试探性地爬了过去。
在他刚到卡卡西的腿边时就被一把捞了过去，紧接着便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没事了，”卡卡西抱着鸣人重新躺下，柔声在他耳边道，“我在呢。”
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包裹上来，鸣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身体，放任男人的体温贴附过来。
窗外的乌云没有散开的意思，天空依然轰隆隆作响，察觉到怀里又变得紧绷的身体卡卡西不由抱得紧了些，小声道：“睡吧。”
“唔……”鸣人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反抱住他，仰头恳求，“卡卡西老师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
闪动着的湛蓝色眼睛里透露着渴求，卡卡西见状心下一软，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放心吧，雨停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闻言鸣人开心地笑了笑，把头埋进面前的胸口，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闷声道：“谢谢你，卡卡西老师。”
昨晚没怎么睡的卡卡西早就困得不行，见鸣人终于安静下来，便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再次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两人才悠悠转醒，卡卡西本想做点午饭，奈何冰箱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里放着的几桶杯面。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厨房，打算出去买点菜回来。结果还没打开门就见鸣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跟前，眼巴巴地瞧着他，可怜兮兮地问：“卡卡西老师，你要走了吗？”
好像一只怜人的小动物，卡卡西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道：“我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
尽管这么说，鸣人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卡卡西无奈叹了口气，解释了半天他不会离开太久才让男孩放下心。
此后的几天夜晚仍时不时有雷声响起，不过鸣人已经从一开始的不敢睡觉到了后来抱着卡卡西睡得香甜。
雨天终于过去，太阳从云层中露了出来。一天早上卡卡西和鸣人告别：“雨停了，我也该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哦。”
“我会的。”鸣人知道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不得不看着他离开。
“还会再见的，”见鸣人兴致不高的样子卡卡西摸了下他的头，安慰地道，“过几天就会分班了。”
“嗯！”鸣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懂事地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告别。
卡卡西走后鸣人躺回床上，感觉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做梦一样。这是他第一次不那么讨厌惊蛰，一想到卡卡西陪着他就不再害怕。
鸣人坐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整洁的桌面，看到杯子下面压了张纸条。他好奇地拿过来，见上面是一串苍劲飘逸的字迹：每当雷声响起，你就想我在你身边，所以不要怕。
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鸣人心下顿时涌上一阵温暖和甜蜜。他把字条放在胸口，开始期待几天后的分班了。
end
突发奇想写了和节气有关的😃开始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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